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瑯琊閣來了新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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瑯琊閣來了新人

夜色深邃,寂靜的山林籠罩在淡淡的月華之下。明月高懸,如一輪銀盤掛在碧空,投下斑駁的光影。微風輕拂,古樹搖曳,帶著夜香的微涼彌漫在空氣中。

賀蘭柚換了一身窄袖,手握青霜,額間珠珠汗滴如晨露,她的鬢發微微淩亂,儼然一副剛練完劍回來的模樣。

在陶悅身旁的另一個學童快步上前,接過賀蘭柚手中的青霜劍,“小童這便退下了。”接著轉身往劍閣的方向回去。

閣中的名貴刀劍都由劍閣專門打理,劍閣的管事乃李雲,鍛造大師,但性格孤僻,不善與人交談,除去鍛造刀劍,便一直在劍閣待著,幾乎從不出門。

賀蘭柚每次練完劍,都會派人將劍送去劍閣,讓李雲手下的學徒重新磨利,再送回來。

陶悅走到了賀蘭柚身邊,“大少閣徒,駱管事今日收到了少閣主的傳信後,便下了山,說三月方歸。”

師父和老閣主最信任的心腹便是駱管事,有什麽不方便的事情都會派駱管事去解決,她回來也有兩三個月了,這幾個月她與藺晨之間,一次書信也未曾互通過。倒是駱管事與藺晨聯系的緊密。

賀蘭柚也並未多想,吩咐陶悅讓人去燒水,她要藥浴。

不知為何,自從回了瑯琊閣之後,她松弛了許多,就連睡眠都好了不少,在郢都,她每日都在緊張,害怕暗樁的弟兄們行事不夠隱秘被人發現,又擔憂瑯琊閣派下來的任務無法在期限內完成,甚至有時到了自身難保的地步。

賀蘭柚收到了北燕的傳信,七皇子已到弱冠之年,開始與各方打起了交道。

北燕皇帝如今安在,自然不會讓六皇子一家獨大,勢必扶持新的人保持平衡。

但是如果僅僅只是普通的交道,自然不會如何。

她發現六皇子和南楚,大渝都有一些聯系。

由於緬夷被瑯琊閣全方位制裁,所以與南楚的關系緩和不少,讓南楚少了後顧之憂。

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的她,立馬飛鴿傳書到了郢都,讓石頭務必查清北燕和南楚的往來。

她還打算給洛青時傳信,但此事是涉及朝堂,而洛王府如今是太子的人,如此一來,會插手朝堂之事。

她思慮再三,還是停下了筆,將信撕掉。

她覺得此事應該要讓師父知曉,他畢竟在金陵裏呆著,萬一發生什麽事,還能提前預判。

此時的金陵城,緊張的氣氛彌漫。

藺晨在收到了賀蘭柚的書信後,嘆了口氣,決定將最後一味藥,冰續丹,加進搗盅。

他是瑯琊閣的人,哪怕與梅長蘇再交好,也不能事事告知。

但他已經知道了這事遲早是要發生的,以梅長蘇的心性,他一定會留下。

他現在只希望,事情能晚些發生,這樣等梅長蘇與他一起出發游山玩水之後,便不知曉大梁發生的事兒了。

盡管如此,他還是要以防萬一,將冰續草制成丹,希望永遠用不上。

幾個月過去,賀蘭柚收到了藺晨跟著梅長蘇前往梅林的消息。

也許幾個月,也許一年半載,師父應該都暫時不會回來的。

反倒是老閣主要回來了。

只是午時已過,仍然未見道老閣主的身影。

賀蘭柚覺得有些不對勁,打算下山去瞧瞧。

老閣主卻不是一個人回來的。

馬車緩緩駛入離瑯琊山還有三十裏的道路,這是一段蜿蜒曲折的山路,周圍山巒疊嶂,被茂密的樹木覆蓋。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路面上,形成斑駁的光影,增添了一份神秘的色彩。

馬車內,一位穿著粉衣的少女坐在柔軟的靠墊上。她的長發如瀑布般披散,細膩的面龐透著一種清新的氣息。

在她身旁,一位年邁的閣主坐在馬車的另一側。老閣主面容慈祥,白發蒼蒼,此刻正在閉目養神。

而在馬車駕駛座上,一位精明的駱管事正緊緊握著韁繩,穩穩地引導著馬匹。

一隊黑衣人如陰影般悄然闖入,馬車瞬間被包圍。粉衣女子的心跳劇烈加快,她驚恐地望著四周,感受到了一種無形的威脅。反倒是老閣主則依舊淡定不已,沒有絲毫動作。

為首的黑衣人率先出聲,“裏面的人聽著,我只要這個女子,只要不多管閑事,我們可以饒你們兩個一命!”

女子嚇得瑟瑟發抖,抓住老閣主的袖子,生怕真的被老閣主給送出去。

老閣主兩耳一動,嘴角勾起,“來了。”

突然間,賀蘭柚從樹影中躍出,與黑衣人展開激烈的交戰。

黑衣首領看到劍柄楞了片刻,“青霜劍?你是瑯琊閣的!”

賀蘭柚看著面前帶著銅色面具的首領,蹙眉道,“銅面忍者?你們是東瀛人?”

銅面忍者是東瀛最出名的一個殺手組織,但從不局限於東瀛,只要有人砸錢,他們就接單。

這想要殺害女子的人是避免暴露身份,所以才會費半天勁找到東瀛的組織來殺人。

賀蘭柚二話不說,猶如旋風一般穿梭於忍者之間,她的劍法淩厲而精準。無論忍者如何圍攻,她總是能夠巧妙地回避,並以迅疾的攻擊回擊。在這場激戰中,賀蘭柚毫發無傷,直到其餘十人死在了青霜劍下,她擡眼看相首領,首領後退一步,擡起長刀,擊向賀蘭柚。

長刀如暴風驟雨,狂風掃葉,企圖逼得賀蘭柚無法抵擋。然而,她的身法猶如游龍穿雲,輕松回避首領的攻勢。最終,迎著首領最猛烈的一擊而去。劍芒在一聲尖銳的刀劍碰撞聲中,一劍斃命,首領被一劍刺穿心臟。

首領僵立片刻,隨即重重地倒地,眼中仍殘留著一抹難以置信,“怎麽會…… ”話音還未落,氣已絕。

既然瑯琊閣的身份被他們猜出,那他們的命,便留不得了。

賀蘭柚轉身走到馬車前,對著裏面道,“屬下來遲,請閣主贖罪。”

閣主?少女心中一驚,她絲毫沒有料到撿到自己的老爺爺竟然是瑯琊閣主。

老閣主拉開車簾,示意少女先下去。

少女身姿曼妙若仙,纖纖玉立,仿佛花間仙子,飄飄欲仙,容貌清麗如溪水映月。一雙眸子晶瑩明亮,似乎藏著千種柔情。眉彎如新月,輕輕攏起,透著淡淡的婉約。

她的發髻上別著一支素雅的發簪,簡單的發髻中夾雜著幾縷飄散的發絲。

正當她在疑惑此女身份,她忽然看到了少女腰間的一枚與衣服完全不搭的玉佩。

與她的少閣徒印乃一玉同出的和田紅玉。

她心中咯噔,猶如寒風掠過皮膚,突然間讓人感受到一陣莫名的緊張和不安。

賀蘭柚鞠躬作揖,老閣主擡手扶起賀蘭柚的胳膊,看了好一會兒賀蘭柚的模樣,“在外磨礪了幾年,倒是練成了殺人不眨眼的功夫。不錯。”

“是屬下應該的。”她望向老閣主身旁的女子,疑惑道,“這位姑娘是?”

老閣主笑道,“北燕大皇子的女兒玉音郡主。上個月老朽在南楚邊上撿的,瞧見她腰間的那玩意兒,便帶著她回來。”

玉音郡主倒是驚訝,她就說為何這老爺爺對自己這麽好,原來就是因為腰間的玉佩。

她對著賀蘭柚行萬福禮,“想必你就是藺公子所說的徒弟賀蘭柚吧?喚我玉音便可。”她從腰間拽出那枚玉佩,雙手遞上給賀蘭柚,“這是藺公子讓我給你的,說讓我到了瑯琊閣後,將玉佩交還給您保管。“

賀蘭柚看了一眼老閣主,老閣主則點頭示意她接住。

她約莫著有些印象,去年師父來南楚那會兒,她遠遠的瞧見過他腰間系過這枚玉佩。憑此玉佩行走,各路暗樁瞧見自然知曉是少閣主駕臨。

她摩挲了幾下,摸到了側面有些不規則的凹印,她翻開放在眼前,仔細一看,上面的有密密麻麻的浮印,但實在是太小了,她看不清是什麽。

玉音郡主被安排到了偏閣休憩,偏閣與前山和其他所有機密閣都不互通,甚至專門辟了塊園子與之連接,通道之處皆有護衛把手,絕了有心之人查探到瑯琊閣秘密的消息。

先前譽王上山時所呆的便是偏閣。

陶悅敲了敲賀蘭柚等房門,“柚姐姐。”

“進來吧。”

陶悅將手中的密信遞交給賀蘭柚,“這是三少閣徒的飛鴿傳信。”

賀蘭柚將卷紙攤開,看到了上面的幾行字後,面色凝重。

北燕大皇子在兩個月前被下毒至死,而如今又有一群忍者阻擊郡主。

這太子之位都兩年了,怎麽還未穩固。

她對北燕的朝堂瞬間沒了好感,如今這幅樣子,還說要攻打大梁,怕是癡人說夢。

“去讓北燕的暗樁查一下銅面忍者究竟是哪方派來的。查到之後,同時發給少閣主一份。”

雖說她已經猜出來是是北燕七皇子所做,但她依舊還需要多方驗證。

“是。”

江左盟和瑯琊閣不僅僅是因為梅長蘇的關系,才會如此友好。

瑯琊閣在江湖上都只是中立者,只負責買賣消息,從不涉及朝堂和江湖之間的事兒。

所以就需要江左盟為瑯琊閣的一把刀,或者擋箭牌。

這也就是為何瑯琊閣和江左盟隨時能互通有無。

合作,共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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